月光下的碧山之巅,石化了狂放不羁的你,一种沉思跨越千年。
大唐诗人的才情与梦想在飞。五陵年少、银鞍白马、落花踏尽、胡姬酒肆......那是何等的人生得意,何等的浪漫诗意。
年少读李白,痴迷于他绝云气、负青天的超然,折服于他在面对一切逆境时的坦荡与豁达:送至交,他踏歌而行,乃是风和日丽的初夏,乃是碧水悠悠的潭水;别亲友,他仰天大笑出门去,以正好的年华高举理想,以执着的脚步追随理想。
随着岁月的推移,再读李白,琢磨那些清澈的水晶绝句,原来大气的人生,是经过了磨难和历练,原来潇洒的情怀,也是经过了涅槃一样的熬煎。一切剧烈的内心挣扎之后,才有了云淡天高,才有了浪漫纯真、收放自如的青莲居士。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凌乱。”每一位诗人都有独特的写诗方式,而李白选择了舞蹈。生命的舞蹈幻化成生命的诗行。我们想象着李白耳鼓里的音律,艳羡着他狼毫泼洒下的山河,钦慕他张狂半生不为浮名所累,可是只有你自己知道,你什么也没有,只有手中的酒与头顶的月。
李白25岁出川,“酒隐安陆,蹉跎十年”。魂牵梦绕来到碧山,观景,看花,沽酒,赏月,懈逅一场诗与酒的缠绵。
安州的天空一场风花雪月飘舞千年。从此,让我们在琴弦铿锵中,对饮成双……从此,让我们在对酒声声中,同舞同诗……
有了酒,痴狂就越痴狂,飘逸就更飘逸,轻的更轻,如天上的流云,重的更重,是浇不开的愁肠;有了月亮,洁白的就更洁白,芬芳的更芬芳,淡的更淡,是粉颊上的那抹胭脂,浓的更浓,化成了千年不易的水墨,淋漓至今。
洒脱原来是参透红尘世俗后无惧无怨的绝响,浪漫原来是洞悉了恩怨是非后的潇洒转身,超凡脱俗原来是尘埃落定后的淡定与重生。
岁月剥丝抽茧,蜕变蜿蜒曲折,我们才得到一个这样的李白:他举杯望月,独饮下寂寞的烈酒,人生的况味在月光下发酵成绚烂的情怀,留下身后一段旷世不朽的瑰丽诗篇。
稿源:荆楚网(湖北日报网)
作者:高万足(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太白风》文学季刊执行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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