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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湖书评:《水土能服》似一剂良方润心砥志

发布时间:2024年12月09日19:59 来源:

(一)

以寓言的方式讲故事,把各类人物和故事包裹其中。全篇情节曲折,架构复杂,对话场景生动,故事讲得精彩,这不是一般作家能为之的。宜昌本土作家闫刚的长篇小说《水土能服》以吴新、郑联生、宋一刚的命运为主线,串起了王会珍、骆华平、郑联生、姚玉蓉、李红梅、税艳艳、孟成东、文万章、骆平良、胡礼华、李美莉、章萍、刘林、陈仁义、孔庆和、邓德发等数十位人物的命运,在复杂的纠葛中,揭示人性善恶,把众生相真实地呈现在读者面前。

小说截取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一个时间段,把一个时代的喧嚣和转型,通过一群人从三江侗族自治县的河口出发,经茅湖乡、后坪乡、市化肥厂到省城上演的一场场曲折的人生故事,浓缩在一个个鲜活的对话和叙事场景里,着力民生痛点,绘写质感生活,不回避问题,传递时代价值取向,从而形成“水土能服”的创作特色。

吴新是小说中的一个重要人物,曲折的故事从他开始。

吴新高考结束后,提着两只粪桶在小镇上遇上了推销布料的王会珍,他俩的懵懂感情刚刚萌动,就遭遇了骆平华的阻击。郑联生遇上大老王,贩卖银元赔了个精光,接着李红梅、税艳艳鱼贯出场,不同人物的际遇、性格和命运,从河口徐徐拉开帷幕。吴新的人生大戏也从后坪乡上演。

《水土能服》是一部现实题材小说,呈现的是三十多年前社会的一个断面。一个个平凡如芥的小人物,载沉载浮于时代浪潮中,漂泊无向,没有伟大之处。小说通过这些微小人物,折现和叙写了那段难忘的鲜活历史。他和宋一刚、姚玉蓉事业跌宕是小说的一条主线,而骆华平和郑联生在河口养殖场交手后成了好朋友。

围绕李红梅、王会珍、税艳艳、章萍的情感纠葛,则是小说的另一条伏线。两条线不时交集、衔接,矛盾冲突的悬念、精彩场景的对白,两线彼此交集互糅,充分凸显出作家娴熟的驾驭技巧。

《水土能服》如一面现实生活的镜子,呈现出一个时代缩影,读者从中窥视出人生的冷暖,影现出时代的进步,感受到似曾相识的过往,这或许是作家以春风化雨讲述故事的方式,传递作品积极的价值取向,呈现作品现实审美的意义之所在。

(二)

《水土能服》叙述主体是大量的精彩“对白”。作家以敏锐的洞察、个性化的语言、宽幅的叙述张力、清新的语言表达,覆盖了常规的语言叙事,从而使场景更加精彩,形象更加鲜活,情节更加精彩。

小说语言的张力,是作家长期从生活中淬炼出来的。把“对白”作为情节扩张的手段,而且铺张之势贯通始终。他的这种语言衔接内功,非一般人所能及。即使文中一般的语言黏合,也充满了个性的魅力和诗意栖居。

作家具有丰富的生活阅历和人生经历,深谙官场之道,熟悉企业管理、精通资本运作,熟悉数学、法律、金融、篮球技能和水电知识,特别是对人性的洞察力,明显丰富和优异常人,从而使他在小说熟稔的结构推进中,凸现出非常专业深刻本色,叙事也更加游刃有余。

生动的语言是讲好故事的前提。像这种专业而有深度的语言,在小说中俯首即拾,除需掌握很多行业知识、国企改革、社会制度等领域经验外,还需具有对时代变迁、政策走向、人物个性的准确把握,以及切瓜见瓤的腕力。正如作家所言,人物通篇对白,话糙理不糙,故事不曲折,却能让人警醒。

作家精于设计冲突,设置场景悬念,演绎曲折情节,多层面布局,上爽感强。作品将人物之间矛盾有意放大,始终把读者的神经绷紧,很多情节是意料之外的意外。虽然有作家蓄意之意,字里行间却天衣无缝,显示出作家结构故事的超强创造能力。

小说中出现的所有人物,在作家笔下都不是完美的典型。他们怀揣着不同的欲望和理想,一个个神态活现。那盆太阳花的秘密,和海鲜城大老王的利益交换,吴新喜欢李红梅,还有吴新和吕彬的恋情,虽然他们都不完美,有着这样或那样的瑕疵,结局也让人着实感到意外,但都很真实和有温度。

有过美好憧憬而又人生短暂的章萍;事业成功却最后选择云游的郑联生;把自己老婆李红梅抵给别人睡的陈仁义;严打中挨枪子的骆平华;以及吴新、骆部长、王会珍、税艳艳、李美莉的种种际遇,充满了悲欢离合,烙下了时代的悲剧色彩。

税艳艳够悲剧的,母亲脑溢血,店面两度转让,意外受伤导致不育,直到从吴新视界里消失,故事虽直白但很纠结;孔庆和的形象开始有点坏,但后来随着故事的演绎,她却在灰色的人生舞台上,呈现出一个又一个人性的亮点。

故事的开始,往往是情节的伏笔,而悬念的释疑,往往会使故事高潮迭起。宋一刚则和吴新一样,是被作家浓墨重彩刻画的一个典型人物。他精通数学、编教材、玩股票、懂管理、懂得资本运作,他的跌宕起伏和悲喜人生,应是《水土能服》个性最鲜明的“主角”。

(三)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命运,在白驹过隙的时光转换中,人性就像一面镜子,映照的是时代缩影,呈现的是淋漓人生。

读《水土能服》的时候,我想到了黄河路和《繁花》,想到了白嘉轩和陈忠实的《白鹿原》,想到了余华的《活着》和冯骥才的《一百个人的十年》。他们都着眼于时代变革,着力“从时代的深处,把最隐秘的东西揭露出来”,通过人物塑造、情感建构和意境营造,揭示历史和人性的本真面貌,从而形成作品的穿透力、审美的洞察力和不同凡响的创造力。

正如阎刚在创作谈中讲的一样:写小说特别是长篇小说,主要就是把故事讲好,让读者喜闻乐见,能激励人,催人深思奋进。只要讲好时代故事、生活故事和人生故事,角色和情节能够引起共鸣,让更多的人适应和理解当下社会,那就是一篇好小说。

《水土能服》叙写的是清江河口地区六个年轻人的奋斗历程,改革开放的一方水土,从不服到“能服”的历史大转圜,以小场景、小人物呈现历史的风云和改革众生相。这部长篇小说所具有的深刻现实意义,能征服读者之心,经得起时间的淬炼。

“道理来远,或不服水土,药自可疗。”在现实题材的长篇创作上,阎刚开出了一剂良方。它能润心、疗疾、砥志。读完全书二十九章,一种醍醐灌顶的快感涌上心头,让我真心佩服、不得不服。

稿源:荆楚网(湖北日报网)

作者:陈胜乐(文艺评论家)

责编:廖逢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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