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8日,华西村老书记吴仁宝在万人大会上讲话。
华西村,这个刚刚在10月庆祝成立50周年的村庄,在老书记吴仁宝的运作下,成为天下第一村庄。
村庄中央广场的高音喇叭里,播放着一个声音:“如果你想看到一个奇迹,请来华西。”
奇迹是显而易见的:15年前投资上亿建成的金塔依旧高高矗立,但现在不得不让位于高达328米的中国第八大高楼,这个五星级酒店的建造花费了30个亿;宽阔的林荫大道两旁,一排排近乎相同的红顶别墅比肩坐落,住着开豪车的超富豪村民。
贴着社会主义标签的华西村,真实面貌如何?
不土、不洋、不城、不乡
王哲驾着摩托,载着人,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绕华西中心村走了一圈,要价30块钱。从别墅到工厂宿舍,再到摩天楼、金塔,恍惚间却像穿越了几重世界。
华西村为什么这么富,王哲一直没想明白。这个原籍河南的外来工,2007年的时候拉家带口慕名来到这里。华西村的集体经济经过了50多年的发展,村集团下属60多家企业,总产值超过了500亿。
王哲的老婆在棉纺厂上班,王哲辗转了钢厂、铜管厂等几个厂之后,因为工厂效益不好,索性去开了黑车,收入刚好够全家开销。
建设摩天大楼的资金,来自200个华西村最富有的村民。每人出资1000万。有考察团的人评价大楼“土”,而土洋结合正是吴仁宝的政治智慧。
他说:“我们是一个小村子,上级领导比较多。有的领导说太洋了,有的又说太土了。所以,我们就要建一个不土、不洋、不城、不乡的。哪位领导说我们太洋了,我就带他看土的;哪位领导说我们太土,我就带他看洋的。这样,所有领导讲的话我们都听了。”
两个月前,在大楼内,又多了一头1吨重的金牛。要登上大楼、看上一眼金牛,得花500块钱,一些游客大呼坑爹。
今年10月,王哲服兵役时的战友、华西村的“徐老板”找他喝酒。当晚四人乘兴跑到新农村大楼喝酒、唱歌。“次日买单的时候,徐老板一看账单,脸色都青了,”王哲顿了顿,说:“消费整12万。”
企业中层
被强制要求乘坐直升机
“徐老板”日子现在过得紧。几十年“工业报村”下来,“转型”最近几年在华西村是重大命题,从2009年开始,钢厂、纺织厂、化纤厂等华西村“看家”产业,订单都在减少。
华西村新书记、吴仁宝之子吴协恩,将旅游、金融、海洋运输等服务业提到了华西村半壁江山的位置。
除了新农村大楼外,华西村还修建了山寨版的天安门、长城、凯旋门……并购买了两架先进的直升机,开辟“空中游华西”。
根据华西村旅游公司介绍,华西村一年的游客超过200万,仅金塔两架电梯的收入就有300万。
“空中游华西”更是奢靡,飞机购置成本就达到了9000万元,坐一趟飞机,票价高达1000元。王哲称平时鲜有看到直升机起飞。
华西村每个企业中层以上的人员,都被强制要求乘坐直升机。“徐老板”也坐了一次,因为“不管去不去,反正钱已经从工资账上扣去了”。
不过,这些年来,各地来华西村参观考察、学习经验者络绎不绝,华西村由此发展了“观摩经济”。吴仁宝每天上午在民族宫礼堂所作的报告,几乎成为了华西村最大的旅游“景点”。这是不收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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