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网：胖丫卖药获刑，有了舞台别任性

邓海建 中国网时事评论员

流量经济时代，艺人明星当然能“带货”，不过，“带偏了”的后果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有媒体近日获悉，本山传媒有限公司的两名艺人赵丹（艺名胖丫）、郭静因犯生产、销售假药罪，被北京市东城法院分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和一年。赵丹和郭静都出生于1986年，案发前均为本山传媒的艺人。公开信息表明，赵丹参演过电视剧《马大帅》，是赵本山的第22个徒弟。

前情提要也不复杂：胖丫减肥100多斤，现身说法的效果堪比芙蓉姐姐。粉丝忍不住咨询“减肥秘籍”，机灵的胖丫把生财之道构筑于粉丝减肥的刚需之上，先是在微博上“卖关子”，接着在直播里卖药。于是，售价1900元的所谓零副作用的“老中医独门配方”新鲜出炉。一边是胖丫们盆满钵满，一边是掉进坑洞里的粉丝心慌、休克、昏厥到差点玩完。不作不死，东窗事发，胖丫们这条灰黑产业链终于在2018年2月被起底归案。2018年5月22日，胖丫涉嫌提供假药，属于共犯，最终被判3年有期徒刑，罚款50万。

一出“人傻钱多速来”的忽悠粉丝大戏，终因太过入戏而把自己演进了铁窗里。作奸犯科，罪得其咎。当胖丫们满嘴跑火车在直播里带货卖药的时候，大概是没有料想到今日的牢狱之灾的。

一则，她高估了直播带货模式的隐蔽性和安全性。食药监总局连疫苗事件都能整得明明白白的，这种线上线下的小儿科把戏，自然一抓一个准。再说，生产销售假药罪非同儿戏，人命关天的事情，不是二人转里的段子，纸包不住火，“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二则，她低估了公序良俗对艺人明星的约束力和规制力。全面法治时代，公民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老话固然耳熟能详，“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都能感受到公平正义”的铿锵宣言恐怕也不只是说给粉丝们听的，偶像爱豆当然概莫能外。

技术再迭代、信息再发展，有些道理是亘古不变的。没错，这是个流量经济时代，大明星、小演员都能在垂直领域各自收割各自的粉丝红利，不过，有一个基本前提是笃定的：流量经济的本质是信任经济。粉丝愿意听你胡吹海侃是基于爱屋及乌的信任，但如果明星艺人利用这种朴素的信任情感编故事、挖坑设套，就破坏了市场经济最基本的信用基础。这种危害，不仅是法律层面的，还有道德意义的。

把粉丝当摇钱树，只要合法合规，也不算洪水猛兽。不过，如果坑蒙拐骗、偷鸡摸狗，就算有“脑残粉”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洗地或背书，恐怕终究也难逃疏而不漏的恢恢天网。

这样的先例，可谓比比皆是。比如去年6月，有60多万微博粉丝的网红大V猫娘通过社交媒体饥饿营销，在网店售卖假GM眼镜。此后，为了躲避警方追捕，她几乎一夜之间毁掉电脑硬盘、监控视频、售假证据，并携上千万巨款逃往事先买下的日本别墅，但最终还是落入法网。再比如去年，台湾地区的艺人丁小芹，因涉嫌卖假货遭地方司法部门起诉，终以诈欺罪判3年6个月徒刑，且必须入狱服刑，不可交罚金代替。只可惜，这些前车之鉴，在利来利往的市场，未必能成为后事之师。

胖丫卖药事件，说白了，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减肥成功就在减肥药上有了话语权，这个逻辑基本相当于演了回警察就当真敢上街执法了。粉丝对于偶像的崇拜与信任，这是自古已然的事情，这种“傻白甜”的逻辑认知，也没什么可以原罪的；倒是艺人明星对粉丝资源的利用与兑现，恐怕要恪守基本的底线和“度”。

广阔舞台，终究有一亩三分地的边界，既不能忘了“术业有专攻”之本，不能因为有了一技之长就当真以为把控了一切领域的话语权；更不能将公众对之的欣赏与喜好视为极尽忽悠之能事的道场，不能因为有了流量就幻想着“卖啥啥不剩”。毕竟历史而言，粉丝与偶像之间的关系，除了掷果盈车的佳话，亦有看杀卫玠的悲剧。

胖丫卖药获刑，这大概起码警示了当红的粉丝经济：带货可以，小心“跑偏”；发财可以，不能“裸奔”。对于艺人明星来说，须知一个老理：舞台是他们的，舞台是你们的，但说到底，舞台是规矩与秩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