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日报讯 记者 别鸣
迟子建生于黑龙江漠河,人称“北极村的文学精灵”。冰雪几乎装饰了她小说的所有背景,而善美最终穿透了冰雪覆盖的大地。
昨日上午10时,华科大东九楼D402教室,挤满激动不已的大学生和文学爱好者,等待来汉驻校两周的迟子建和她的首场讲座。
窗外雨声淅沥,迟子建进门就说:“你看,我一个北方人来,立刻把冷空气带来了,把冷雨带来了。刚才路上我还窃喜,这样的雨天在我们北方就是喝茶、聊天、讲故事,估计今天就来二三十人,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同学站着听,感谢大家的热情。”
迟子建用诗句表达对武汉的感受,说前日的武汉是“楚天千里清秋”,昨日则是“秋风秋雨愁煞人”,但她依然感觉温暖。
来汉首场讲座题目,她选择了《读诗的年华》。迟子建在对往昔的怀缅中,打开一扇窗,让诗的微光折射而入。这世间,最美的也就是“时光”二字。
高考作文跑题,老师脸吓白了
迟子建说,每年都有人高考失利,她也是。“我们那年的作文题是:毁树容易种树难。我平时作文不错,看了看题就飞快写了。当时高考的作文纸,是印好格子的稿纸,超过一个标点都要扣分。我自信作文是强项,写完后再一看:天啊,文不对题!监考老师姓马,我还记得,他脸挺长。我举手请马老师过来,他问怎么了?我说还有作文稿纸吗?他说没有了,怎么了?我小声说‘我跑题了’,他当时脸就吓白了。”
那年高考,迟子建语文57分(百分制),她查了作文分,5分。她笑说:“从那时,我就是个抓不住中心思想的人。”
账本抄写诗歌,从未停止阅读
1981年,迟子建幸运考入大兴安岭师范学校,是最后一名被录取的,还降了N个分数段。她298分,录取的同学分数高的都360、370,“你想我有多幸运!”迟子建说。“我喜欢读诗。我妈是出纳,没用的账本我就拿来,那上面有密集的记账蓝格红格,我用来做读书笔记,大段大段地抄诗,但丁、普希金、拜伦、海涅、泰戈尔、雪莱、莎士比亚和白朗宁夫人的十四行诗等等。这些笔记我现在还保存着。”
发表作品后,迟子建继续读诗,外国诗人有艾略特、迪金森、阿赫玛托娃、米沃什,中国现代诗人有闻一多、戴望舒、徐志摩、刘半农,后来还有牛汉、北岛、舒婷、顾城等。而她的枕边书是《稼轩词全集》,屈原、曹植、辛弃疾、李清照、李煜、苏轼等的诗词歌赋她非常喜欢。她说,诗对锤炼小说家的语言非常重要。
得奖像一阵风,剩下漫漫长路
昨日讲座有个小插曲,开场主持人介绍时一时口误,说迟子建是“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迟子建大笑:“传到斯德哥尔摩,诺奖委员会一定恼火。”
迟子建是中国惟一获得三次鲁迅文学奖的作家,也是极少同时获得茅盾文学奖的作家。
对于作家获奖,迟子建表示:写作像是在闷热天里走长路,走得汗涔涔时,一阵凉爽的风袭来,让人觉得惬意。得奖就像这风。可是再怡然的风,过一阵就散了,剩下的还是漫漫长路,要孤独地走下去。获奖是对文学创作的一种肯定方式,但不是唯一方式,也不是最重要的方式。中外有很多作家的伟大作品并没有顶有奖项的光环。把奖项看得过重,或过于鄙薄,都是缺钙的表现。
(作者:李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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