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义华:王蒙的噱头值多少钱

　　王蒙先生的书从未读过，人也从未谋面过。王蒙的书在民间也很少有所耳闻，可能流行于“圈内”不得而知，因为本人未入他们那个圈，不知圈子内王先生的座次与名望几何。恕我直言，对王蒙先生在下是孤陋寡闻，谈不上爱憎分明。近日，因王先生也研究《红楼梦》而出版新著——《不奴隶，毋宁死——王蒙谈红说事》，在浩如烟海的信息中因为曹雪芹的名著缘故，而停下快速搜索的眼睛。看到了王蒙先生的靓照，原来也是一爷们，看样子，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帅过。
　　未尝细细品尝王蒙先生的“红楼”解读，实在没有兴趣和时间来观看类似的“研究”，我历来对成天解读古人的作品而混饭吃的人有些不屑。只要读中文的同学都知道，在大学里就有这么一门课程，选修曹雪芹的“红楼一梦”。老师在台上滔滔不绝，大加赞扬曹先生的这部鸿篇巨著是如何了得，学习它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每个同学必须进行解读，写论文，而且必须完成。
　　实在无法，毕业证在老师手里拽着，你不顺从就甭想拿证，几年大学的目的和行走社会时的通行证拿不到，岂不是对不住父母，对不住老师，对不住乡亲，对不住各路TV。于是，许多同学被强按头颅喝水。鄙人也是其中一人，不爱《红楼梦》，看名字就感觉这部作品是描写妓院的生活，通过妓院这个旧社会的窗口来反应当时的社会现象，令人有些倒胃口。不过在强按头颅喝水的教育面前，大家还是深刻“喝”到了曹老爷烹调的佳肴，至于什么味，那只有自己知道。在老师点评各个同学的论文时，很有意思地出现两派，一派是刘心武的剑走偏锋，另一派却是李国文的常规解读。在与北大中文系的同学交流的时候，他们说北大还多出了一个流派——江湖流派，这个流派何来？答曰：将刘心武的歪把子和李国文的中规中距进行杂交，大伙一听，哄堂大笑，高！实在是高！杂交稻产量高，味道不错。那时候，读中文专业的本科、硕士、博士心底里的话就是，多么希望有更多版本的“红楼”研究风格出现，也不至于让老师一看就是两种风格，让老师有些难为情，无奈地叹息一声以后还是给大家都批上合格的字样。
　　此番作家王蒙从人生评论和文字创作的角度来品味。他自己认为《红楼梦》属于“人生小说”，全书共分192个章节，并均配以通俗易懂、俏皮活泼的小标题。譬如“贾宝玉喜欢女孩子”、“黛玉开始很乖”、“如果你的老板是宝二爷”、“袭人算不算特务或变节分子？”……从《红楼梦》中的人和事谈起，王蒙论及古今中外、人生百态，书中包括不少独特见解。比如谈到《红楼梦》里的女孩子，他写道：“如果你问王蒙，他喜欢哪个女孩呢？我会告诉你：我喜欢芳官。”行文像是在与朋友轻松自如地聊天，令人读来分外亲切。
　　之所以扯到学校，愚下对当今在校的中文师弟师妹们感到幸运，王蒙先生的研究出笼，对他们的学业是一个极大的帮助。王蒙的风格是“人生小说”，这个概念多好，作家要“作”，不能光“坐”。王蒙不但是“坐家”，也是作家，对“红楼”的解读自成一派，这对中国大学中文专业的学生来说，无疑是个特大的喜讯，全体中文大学生乃至硕士、博士生应全体起立，掌声雷动。给红楼研究一直呈现两派争执不休之时，王蒙的研究突然驾到，真是及时雨，宣告两强纷争的时代结束，天下三足鼎立之势即将形成。谁说这种不断解读的文字百无一用？这就是历年来为什么不断重复研究“红楼”重要功用。从这个贡献来说，王蒙先生的研究专著出版，真是意义深远，具有积极意义。不过社会上达官贵族、三教九流、闲杂人等有多少喝彩，无从得知，这个就交给市场这只无影眼去发现，抑或请时空这个无形的组合来排序。
　　王蒙先生的文字通过多年的磨练可能很强，可是他的策划推广水平实在不敢恭维，远不及我这样的后生。王蒙在新书发布会上质疑：“我不能不思忖曹公的性心理，他对女性的认同，他钻到女人肠子里去的体贴与满足，莫非他有同性恋倾向？”王蒙“思忖”起曹公的性心理，这与“不奴隶，毋宁死”的主题不太靠普，与文学与人生何干？ 不难看出，王先生的此番话是事先设计好的广告用语。就是这句话，而降低了先生的创作水平，文不对题，跑远了。这种推理简直滑稽之极，有失水准，刻画一个人物细致入微，是作家多年的生活积累，通过想象而描绘，就那么点人人都会的东西描绘细致了，就有同性恋倾向？可见先生不得不拜在曹公长衫下自叹不如。
　　90后的“姚抄抄”名家百姓一把抄，80后郭敬明也一抄成名，韩寒成天就拿死人说事，把娱乐圈的玩法弄进所谓的文坛。乱哄哄，无外乎，浮名也。此番老蒙也穷尽胸中墨水，实在无奈，才把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硬是拉郎配，巧舌如簧地说曹雪芹性倾向有问题，是一个重大“发现”？你不会受到这些成天叫嚷着的后生影响吧，不甘寂寞，也为自己的新书烧一把火，弄个噱头，热炒一番。这个噱头具有眼球效应，但同时有不少砸向你的矿泉水瓶。在收获与失去之间，先生应该体会到那种喜悦与尴尬。这个噱头真是掉价，卖不起价钱。
　　稿源：荆楚网
　　作者：娄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