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卫斌：给死亡率定标准，谁最该死？

　　国家卫计委下发的“二、三级综合医院医疗服务能力标准”征求意见稿。标准在医院“服务质量”一节规定：三级医院住院患者死亡率0.8%，住院手术死亡率1.4‰；二级医院住院患者死亡率4.0‰；住院手术死亡率0.28‰。新规遭到广泛质疑：制定患者死亡率指标，可能导向医院拒收危重病人，甚至对死亡数据造假。（7月28日新京报）
　　面对质疑和吐槽，国家卫计委医政医管局相关负责人回应说：“不管我们规不规定，事实上的死亡率就是这样的。”该负责人表示，标准中显示的住院患者和住院手术患者死亡率数据，只是对二、三级医院基线调查获得的客观情况、行业平均水平的实际表述，并非要求达到的目标，不会导致医院为此拒收重病人。
　　国家卫计委医政医管局负责人的上述回应，让人疑窦丛生。
　　其一，作为国家卫计委的文件，“二、三级综合医院医疗服务能力标准”显然具有法律效率。对于各级医院而言，国家卫计委下发的这个“标准”恐怕不仅具有指导意义，某种程度上就是今后努力的方向。换言之，这个标准，或许就是卫计委将来考核医院的依据之一。医政医管局负责人说标准并非要求达到的目标，显然难以自圆其说。
　　其二，既然死亡率“只是对二、三级医院基线调查获得的客观情况、行业平均水平的实际表述”，也就是说，各个医院的死亡率是不可能一致的，按照统计学正态分布理论，各家医院的死亡率数据一定有高于平均数的，有低于平均数的。如果拿患者平均死亡率考核各级医院，就一定会有相当一部分医院在患者“死亡率”上无法达标，也就很难保证相关的医院不在“死亡率”上动脑筋、动手脚。
　　无论是医院方面，还是病人方面，都希望死亡率越低越好，最好为零。但是，从科学的角度，这显然是一厢情愿。卫计委对各级医院的住院患者和住院手术患者死亡率做出统一要求，其初衷也是规范和督促各级医院提高医疗服务水平。但是，这个标准应该是参考标准，而非强制性标准。
　　遗憾的是，卫计委医政医管局负责人在回应公众质疑时，并未厘清这一问题。这位负责人表示，标准中显示的住院患者和住院手术患者死亡率数据，只是对二、三级医院基线调查获得的客观情况、行业平均水平的实际表述，并非要求达到的目标。
　　这就更让人感觉云里雾里了。既然相关数据“只是对二、三级医院基线调查获得的客观情况、行业平均水平的实际表述，并非要求达到的目标”。卫计委搞这个“二、三级综合医院医疗服务能力标准”劳什子作甚呢？干脆更名为“二、三级综合医院医疗服务能力调查报告”，岂不是更符合实际？
　　稿源：荆楚网
　　作者：张卫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