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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的内裤

发布时间: 2008-11-09 13:20   来源:    进入电子报

  显然对于潘金莲是否穿内裤,或是故意走光成为现在人们研究《金瓶梅》的一个试点是很悲哀的,可是人们对于潘金莲和西门庆的第一次见面就用潘金莲的感染挑逗说事,实在是有违作者对于这部奇书的文学地位的贬低,因为是否穿或是不穿要是构成这部书的必要条件的话,那么人们研究的视点就是有点下做了。
  《金瓶梅词话》第二回《西门庆帘下遇金莲 王婆贪贿说风情》:潘金莲与西门庆的第一次相遇,完全是一种戏剧性的巧合;而潘金莲没穿内裤,又加剧了俩人的戏剧性发展。
  潘金莲用叉竿收帘关门,一阵风吹过,手拿不牢,叉竿滑落,不偏不正打在正从帘下经过的西门庆头上。打了人,便得赔礼道歉,潘金莲“便慌忙陪笑”。或下意识使然,或觉得这一巧合滑稽搞笑,或闲坐闺阁无聊中意欲挑逗取笑一番被自己打中的主儿,潘金莲“把眼看那人”。这一看,西门庆潇洒浪漫风流倜倘的外表,让潘金莲舍不得了,眼睛收不回了,把西门庆从头到脚打量了个够,“张生般庞儿,潘安的貌儿,可意的人儿,风风流流”。顷刻之间,眼被迷住了,心被打动了,潘金莲秋波暗送,“从帘子下丢与奴个眼色儿”,把那一见钟情满腹惊喜全寄托在了这一“眼色”中。
  “行坐处风吹裙袴”,“更有一件紧揪揪红绉绉白鲜鲜黑裀裀,正不知是甚么东西”。原来,风儿吹起站在楼上的潘金莲的裙袴,楼下的西门庆清清楚楚看到了潘金莲的阴部。
  以至潘金莲道歉请他不要见怪时,西门庆“把腰曲著地”,还在偷窥乍泻的春光;以至卖茶的王婆玩笑说打的正好时,西门庆反倒笑着说“倒是我的不是,一时冲撞,娘子休怪”,完全揽责任于自身;以至潘金莲再次请他不要见责时,西门庆却站立行礼,两手抱拳作揖说“小人不敢”; 以至“那一双积年招花惹草惯觑风情的贼眼,不离这妇人身上,临去也回头了七八回,方一直摇摇摆摆,遮着扇儿去了”; 以至“自从帘下见了那妇人一面,到家寻思道:‘好一个雌儿!怎能勾得手?’”
  也许全部的关于金瓶梅的故事的最精彩的地方不是在在葡萄架下也不是潘金莲和几位姐妹的争风吃醋的描写,而是在成就两人勾当的时候,潘金莲的目的在倚门卖俏的时候,其实凡心早就动了。只是这次来的恰好是西门庆,而西门庆的心理的痒痒肉,由本就是有被激发出来的可能。因此潘金莲的是否一些春光,实在是比现在人还要高明的一种意淫的描写。
  其实不管是女人如何挑逗,最终要达到两性结合的目的还是要交媾的,对于男人来说就是使用兽性得到“操”的极致,而作为女人则是需要用包容的受纳,那种顺滑的快感,而这些目的 的实现,必须是在两人的共同作用下完成。因此即使是创作了伟大作品的歌德,也就不免在生前最后的愿望时,也是他的学生为其实现的。而问到感受,也不过是一场激烈的活塞运动而已。而记得有位年轻度男孩,因为得了不治之症,在生命的尽头,他的好友--绝对的好友,为了让他得到和女孩做爱的感觉,也是不惜花费高价,为其寻来了一个妓女,而那位妓女似乎是对这些男人的友谊而敬佩有加,自己便拿出自己平生最好的本事,使得那位罹患绝症的男孩得到了什么是女人的最具体的感受。因为,即使是使用了最好的自慰器具,也是不能替代一个活色生香女人的。
  不过,国产片中的潘金莲因为王思懿的演绎,很美很具有让人想入非非的境界。而那种没有内裤的感觉却是没有被表现出来。
  人们对于潘金莲的感觉是属于淫妇类型的没有什么异议,但是对于从身体角度的挑逗,却没有现在人们分享的这么精细。潘金莲之所以被称为“淫妇”第一,无非是说她不顾社会普遍的道德规范,既在婚外“好偷汉子”,又在家内“霸拦汉子”,性欲亢奋,行为过度,用孙雪娥对她的评价:“说起来比养汉老婆还浪,一夜没汉子也不成的,背地里干的那茧儿,人干不出,他干出来。”(第十一回)她的“淫”,固然使她走向“恶”,走向人性的扭曲,走向犯罪的深渊,但我们不难发现:她的原欲的冲动,多少催发了一种主体独立意识的萌生,使她去极力寻找自我,主宰自己。
  因此王婆以其多年拉纤的经验,一眼就看这位娘子的心思。
  潘金莲的“好偷汉子”出名是从当上武大老婆后开始的。她之所以萌发偷情的念头,是与她意识到自己的美貌和才干分不开的。她本来就长得漂亮,不要说西门庆见了她失魂落魄,就是女性见了她也赞叹不已。第九回写吴月娘定睛观看她时道:“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跑;从脚看到头,风流往上流。论风流,如水晶盘内走明珠;语态度,似红杏枝头笼晓日。看了一回,口中不言,心内暗道:……果然生得标致,怪不得俺那强人爱他。”更突出的是,她机变伶俐,能说会道,多才多艺,敢作敢为,正如她自己说的:“我是个不戴头巾的男子汉,叮叮响的婆娘。”(第二回)与她的“风流伶俐”相比,其丈夫武大则猥琐无能,显然不般配。于是她强烈地感到:“他乌鸦怎配鸾凰对?……他本是块顽石,有甚福抱着我羊脂玉体?”“普天世界断生了男子,何故将奴嫁与这样个货?”只是觉得“奴心不美”,“端的那世里晦气,却嫁了他,是好苦也。”应该说,这种“姻缘错配”是客观存在。假如她压抑自我,承认这种客观的命运,也就罢了。但潘金莲就是不想忍受社会给她这样的安排,而要靠微弱个体懵懂地努力去改变目前的局面,于是她“打扮光鲜,只在门前帘儿下站着,常把眉目嘲人,双睛传意”,以“好偷汉子”出了名。
  因为有了现在的不穿内裤的故意而为,那么武大郎对于妻子是否穿不穿也没有计较,因此,这才会有与西门庆的偶然相遇擦出的火花。
  毫无疑问,潘金莲的第一个丈夫死于她的“淫”,而第二个丈夫西门庆同样是死于她的“淫”。就是她逼着疲惫不堪的西门庆乱饮淫药,终于使西门庆油枯灯尽,药不可治。而在西门庆将死之时,她一方面将责任赖得精光,对他毫不关心,甚至连“对天发愿”也唯独她与李娇儿不肯做,显得一无情义,而另一方面,到了晚上,还不顾死活地“骑在他上面”,弄得西门庆“死而复苏者数次”,十足地暴露了这个性虐狂的嘴脸。作者两次用了“骑在上面”的笔法,大有深意在焉:两个丈夫虽然走的是两条不同的路,但都是被潘金莲的“骑在上面”送上了西天!不过在当时西门庆窥视到潘金莲的这一秘密的时候,是不会想到潘金莲的性趣之高之大,是他日后必然要纵欲而亡的必然结局。
  潘金莲的欲火不但烧死了两个丈夫,同时也使她容不得丈夫身边的所有女性。争宠,嫉妒,“霸拦汉子”,乃至想方设法置人于死地。自从她嫁到西门庆家中后,凭着自己的风骚,又施展了贿赂小厮、写曲道情、送物致意等种种伎俩,很快地扫清争宠道路上的障碍,李娇儿、孙雪娥、孟玉楼,乃至吴月娘,都不是她情场上的对手。她的妒忌心理,甚至容不得丈夫与娼妓胡混,与仆妇偷情。她几乎驾驭住了那个不老实的男人,“宠爱愈深”。然而,正当她春风得意之时,在西门庆的妻妾队伍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有财有色的六娘李瓶儿,竟使她一下子在各方面处于下风。特别是当第二十七回“私语翡翠轩”时,亲耳偷听到西门庆“夸奖李瓶儿身上白净”和李瓶儿说自己怀有身孕时,她似乎要感到全军覆没了。但是,有勇有谋、敢作敢为的潘金莲决不甘心于自己的失败,她立即发起了反击。
  她先加紧美化自己,增强诱惑力。于是,常常暗暗将茉莉花儿蕊儿,搅酥油淀粉,把浑身上下都搽遍了,搽得白腻光滑,异香可掬,引诱西门庆见了爱她,夺走李瓶儿的宠爱(第二十九回)。
  而这种这种种的日后的行为,其实在潘金莲没有和西门庆沟壑之前就已经有和张大户的性活动,而在见到西门庆时,虽然是还没有直接与西门庆见面,但是对于伟岸男子的向往却是一致都存在于潘金莲内心的。而且这种友谊而为的挑逗,西湖不是现代女性的那种用内衣直接进行挑逗的朦胧之美的打造,而是直接的公开的表明自己要得到媾和的机会。
  因为,在明代之时,淫靡之风就已经使得那个时代的女性对于亵衣的穿着充满了意淫的气息。 内衣就像女人的另一种爱情 :曲折、朦胧、神秘、疯狂、欲说还休。一个女人变换内衣颜色造型的过程,就是她释放或者表达自己情感的历程。
  而在当代直到 20世纪90年代。当巴黎、米兰或纽约的时装大师再一次剪短上衣的下摆,使女士露出了肚脐时,舆论不再惊讶。同样,当T型台上的模特穿着透露的时装时,仿佛人类的所剩无几的衣服又被脱去一半。但正是这若隐若现的女性胴体,再次显示了人们对衣服的眷恋与困惑。
  因此,即使是现在的直接表现性爱主题的影片,直接赤裸上来就行造爱的场面,已经和艺术没有了关系,因为即使是丁度、拉巴斯的《艳妻》中的女主角,尽管裸露和做爱,已经是很大胆了,其尺度已经是很有些让人吃惊了,但是仍然是需要一个主题的,尽管很色,但是还是需要一点顾忌的。
  而现在因为女人使用的勾引手段,没有实质性内容不成。因为西门庆看到了一个风骚女人最骚的东西,那么可以行使媾和内容的通道,也就是在女人自己裙下了。因此如何把握,也就是看女人自己的功夫了。
  潘金莲妖娆的面貌、魔鬼般的身段自不待说,鬟、眉、眼、口、鼻、腮、脸、身、手、腰、脐肚、脚、胸、腿,再加其穿戴化妆,看在西门庆眼中,无一处不标致,无一处不风流。但西门庆经历的女人多了,什么女人没见过,但是向金莲这样的前卫方式确实还不曾遇到,这也就难怪西门庆垂涎三尺,一定要尝尝这个女子的骚韵。
  潘金莲没穿内裤。这是据最新资料研究出来的,而这样的研究也是很没有什么美学价值的,但是既然有人有心提供了这样的研究“成果”那么,也不妨入题,试论一番。
  因为,现实在潘金莲裙底春光在前,所以下面对事情也就一切顺理成章了。以至潘金莲道歉请他不要见怪时,西门庆“把腰曲著地”,还在偷窥乍泻的春光;以至卖茶的王婆玩笑说打的正好时,西门庆反倒笑着说“倒是我的不是,一时冲撞,娘子休怪”,完全揽责任于自身;以至潘金莲再次请他不要见责时,西门庆却站立行礼,两手抱拳作揖说“小人不敢”; 以至“那一双积年招花惹草惯觑风情的贼眼,不离这妇人身上,临去也回头了七八回,方一直摇摇摆摆,遮着扇儿去了”; 以至“自从帘下见了那妇人一面,到家寻思道:‘好一个雌儿!怎能勾得手?’”
  其实,潘金莲穿没穿内裤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潘金莲在遭武松拒绝,自尊受到伤害,感情出现真空的状态下,自我将如何调节。而就在这当口,西门庆出现了。“‘倒不知此人姓甚名谁?何处居住?他若没我情意时,临去也不回头七八遍了。不想这段姻緣,却在他身上!’却在帘下眼巴巴的看不见那人,方才收了帘子,关上大门,归房去了。”
  当代发明的性感小内裤,已完全脱离实用性,而变成纯为了满足成人性想象的商品。小内裤小到T字形,甚至故意制成开裆样式,其意义和动机不言自明,完全出于增强诱惑力和刺激性,比完全不穿、整个裸露更要煽情。男人看到的不是真实的女体,而是自己的欲望 如何实现。
  也许是心有灵犀,也许是命中注定,潘金莲的内心揣测正合西门庆之意,俩人顿时撞出一团爱与情、性与欲、灵与肉的绚丽而妖冶的火花。
  稿源:荆楚网
  作者:李华新

(本文来源: 编辑:吴双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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