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姑娘李娜夺得法网单打冠军后,舆论沸腾。按理说,作为国际体育界的一项重要赛事,以及网球作为中国乃至亚洲的弱项,李娜夺冠,应该是中国的骄傲。但是,网络上湖北、湖南的网民,为了李娜是何地的人,祖籍何处,在网上闹得不可开交,火药味甚浓。笔者认为,李娜是湖北武汉人,其原籍地是武汉,应该没有争议。
本来,因为李娜夺冠后名气人气的飙升,她的出生地、她父母的出生地、她父母的父母的出生地,都可以借此来宣传地方的“人杰地灵”,共享“李娜”荣光,问题本应该不大。但是因为李娜的母亲,在李娜夺冠时,正在湖南走访亲戚,中央电视台的现场连线,以及地方政府的种种表现,无不暗示着李娜是湖南人。这就导致一些湖南网民认为,李娜的祖籍是湖南,从认祖归宗来说,“李娜是湖南人”的观点也错不到哪去。
种种言论,无不刺伤着一些湖北人的心灵。
祖籍是指“祖先以来所居之地”,从这句话来理解,我认为应该包含三个方面:如果父系的传承脉络清晰的话,应该是按父系来确定;二是从祖父辈算起的三代人,有两代人连续居住的地方才能是祖籍地;三是他本人要符合居住地群体的性格特征。
从这方面分析,李娜以及李娜的父母辈,主要生活的城市是武汉,符合两代人主要居住地的特征。而她自己,不仅出生在武汉,而且成长在武汉,说的是武汉话,喝的是武汉水,当然是正宗的武汉人了。更重要的是,李娜身上,无处不体现着武汉女人的率性,泼辣,敢说敢做,敢爱敢恨的特征。这也说明了武汉独特的城市文化氛围,对李娜性格的浸染。
所谓的祖籍,其实是农耕社会人们用来对人群进行划分的一个标签。那个时候,出生在何处,成长在何处,一定地域内的人群都带着普遍性的文化特征,从语言到个性,从民风到习俗等等,再加上人员流动较少,范围较小,一说祖籍何处,基本能给别人一个直观的感受,这也是各项表格中填写“祖籍”的社会意义所在,其功能,有点像在国际交往日益加深的背景下的“国籍”。
这就好像李娜,如果在国内其他地方用武汉话介绍自己是湖南妹子,给人们带来的恐怕不是认知上的清晰,带来的反而会是认识上的混乱。因此,从祖籍的识别功能上来说,李娜不光是武汉人,其原籍或祖籍的认定,也应该是武汉。
而且,今天人们的社会交往日益增加,人们的活动范围早已跨越了狭小区域的限制,祖籍的社会意义已经遭到严重的削弱。人们对自己身份的认同,更愿意认同自己的出生地,而非祖先的出生地和居住地。这是因为,原来以氏族为群落,以家庭为主口传手授的教育方式,已经被国家公共教育所替代,人们对氏族、姓氏的认同和依赖,开始减弱。
其实让人担忧的,不是李娜“被湖南”,而是湖北一直以来对这个地域文化标志存在的一种缺位感。首先建成通车的武汉长江隧道,名副其实的“万里长江第一隧”反而被南京抢去。“桥城”、“桥都”,反而被重庆所染指。一个个煮熟的鸭子,飞入他人家,不得不令人深感痛心。
一座城市的发展,其实未必是GDP总量的大小,以及城区面积所能衡量。城市的推广为营销,有时候只需顺势而为。就像上海,姚明和刘翔,就给这座城市带去了无限眼球和荣光,他们甚至已经成为城市精神的一部分,激励着一座城市的人民。
湖北的崛起,应该就是伴随着一个个李娜的崛起。我们应该想到的,是怎么善待,怎么善用李娜这样的品牌,而不要最后的结局是“楚才晋用”,“墙内开花墙外香”。到那时,争论是哪里人,祖籍何处,那又如何呢?
稿源:荆楚网
作者:吴双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