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云东：“只为领导服务”不过是人治历史的裹脚布

　　“我是一个县级市的基层官员。贵州瓮安、云南孟连事件后，大家骂我们不为人民服务，只为领导服务。这是实情。国家法律规定，官员是人民的公仆，手中的权力是人民给予的。但问题在于，现在权力是掌握在领导手中，人民给不了我们权力。我们的一切，从升迁到工资都掌握在上级领导手中，不由得我们不为上级领导服务。得罪了百姓，他们顶多骂我们几句，得罪了上级领导，我们的前程就没有了。”近来，网络上这样一则帖子流传甚广，引起很大争议。（12月11日《中国青年报》）
　　尽管有人质疑发贴者的身份，但毋庸置疑这是很多基层官员一种现实心态和处世方式，对就此问题引申出官员到底该对谁负责？有专家提出观点认为，“官员就是对上负责的。”专家认为，目前我国实行行政首长负责制，出了问题要追究领导责任，“如果领导做出某项行政决策，下级不能认真执行或阳奉阴违，这样的问责就显得不合理。实际上，权力就意味着责任，出了事也由最高行政领导负责，而不是让基层的小公务员来当替罪羊。”专家言外之意默认“只为领导服务”正当性，对此弊端专家开出的药方，是加强人民对政府监督，扩大人民民主。对此，笔者以为并不尽然，首先对上负责与对上级领导负责显然是两回事。对上负责本质是指对上级组织负责，而绝非对上级个别领导负责。而发贴者阐释的“为领导服务”显然是基于这种个人依附关系的，庸俗的对领导个人负责的思想，说穿就是下级官员唯上是从，是一种不加辨别的盲从。
　　其次，“只为领导服务”绝不是真正的对上负责。什么是负责的态度？显然有两层含义，那就是对上级正确决策要拥护，并坚决予以贯彻执行；同时对错误的决策就应提出质疑，并坚决予以抵制。而“只为领导服务”官员显然会不分青红皂白，不辩是非，只要领导说的，就是真理，就要去执行，这显然是在重蹈文革期间流行个人崇拜的盲从错误。现实中某些地方不切合的项目，重复建设，盲目建设就是这种“只为领导服务”盲目逢迎领导结出恶果，这显然并非真正的对上负责。
　　归根结底，“只为领导服务”只不过是中国人治历史的裹脚布。不守法律，不遵制度，领导说的对也对，不对也对，这种奴性思想不过中国千百年皇权下的裹脚布，我们为摆脱这种模式，从“五四”运动以来，多少人仁志士为此付出了血的代价，建国以后毛泽东同志提出“为人民服务”，然而在文革中这种理念并未很好坚持，有着深刻的教训。改革开来以来，我们国家从上至下，就在极力改变“人治”模式，通过建立健全法律，完善用人制度完成到“法治”转变。
　　正如发贴者所言，当前以人治人的现状并未改变，在某些领导眼里，法规、制度形同虚设，顺者倡，逆者亡用人理念还是盛行，从而造成把一地发展，一地清廉寄托在官员的个人品行上，而非制度层面上。这种人治下，最典型的模式就是小圈子主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管下级官员德能勤绩，只要跟对了人，就能提拔重用，“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否则“天大个本事也不行”现状，就会出现拨出上级腐败萝卜能带出一串下级腐败蛋，也就出现了出个清廉官员，百姓送匾送伞，山呼万岁的热闹场面。
　　改变官员这种“只为领导服务”现状，主要还是应加大干部任用制度改革，完善细化制度，加强制度刚性，减少制度操作人的弹性，而且要加强制度执行中民众、舆论监督，实行阳光操作。同时应加大群众对干部选拔任用中的话语权，监督权，使群众的赞扬和骂者能够对官员仕途发挥作用，唯有如此，方可让基层官员由“只为领导服务”转向真正“为群众服务”，这样才将是民之幸也，国之幸也！
　　稿源：荆楚网
　　作者：卢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