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落实程序正义才能破解错案难题

　　安徽宿州市埇桥区农民刘志被他人检举犯有抢劫罪，埇桥区法院以抢劫罪判处其有期徒刑１３年。而宿州市人民检察院最近在审查一起涉嫌故意杀人、强奸、抢劫案中，犯罪嫌疑人李庆乾主动供认刘志所犯的“罪行”为其所为，从而发现刘志一案原系错案。经审判监督程序，刘志在入狱６年后被宣告无罪释放。 （新华网９月１７日）
　　看完这则新闻，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云南的杜培武案，湖北的佘祥林，还有河北的聂树斌案。1999年2月，杜培武涉嫌杀妻蒙冤入狱，2000年7月，随着其他案件的侦破，发现杜培武被冤枉，无罪释放。1998年6月，佘祥林也是涉嫌杀妻蒙冤入狱，2005年3月28日，妻子出现，沉冤昭雪。1995年4月27日，聂树斌涉嫌一起强奸杀人案被执行死刑，2005年1月18日，也是随着其他案件的侦破，发现犯罪人并非聂树斌。
　　为什么错案频繁出现？为什么当事人的沉冤只有等待偶然事件的出现才能昭雪？为什么公、检、法三机关层层把关的效用如此式微？为什么当事人的陈述、辩护、申诉竟然毫无作用？这是笔者的疑问，也应当是制造了冤假错案的办案人员必须反思的问题。
　　相信这几起错案的办案人员和蒙冤的受害人没有什么个人私仇，是无意地错判而不是蓄意地谋害。但是这丝毫不会减轻他们的法律责任和负罪感。他们是在代表国家坚守正义的底线，然而结果是让无辜者遭难。或许有人会讲，有那么的案件需要办理，出现几起错案完全是可以承受的“小概率事件”。诚然，人都会犯错，犯错并不可怕，但是当有些错误无法弥补，造成的恶果无法挽回时，办案人是不是要更加谨小慎微呢？要知道让任何一个无辜者横遭牢狱之灾都直接污染了正义的水源，并且有时甚至是让无辜者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从来不会有人认为，失误而夺人性命是可以原谅的！
　　但是，这一切又不是完全无法改观的。我们不奢望完全禁绝错案，但是要力争让错案降低到最低点。在此方面，美国的经验或许可以借鉴。据统计，在“米兰达规则”施行以前，重大刑事案件的破案率是60％左右，施行后，虽然此比率降为40％左右，但是与此同时，冤假错案的发生率基本降低为零。这说明了什么？只要切实保障被追诉人的程序权利，那么就不会有如此多的错案发生。当更高的破案率和更低的错案率发生冲突时，究竟以何者为重？显然应当是后者。因此，问题的关键不是错案发生与否，而是错案以怎样的概率出现，为了降低错案率我国的追诉机关是否发挥了自己最大的权能，是否从保障被追诉人权益的角度出发想尽了一切的办法。
　　米兰达规则的要义包括两点：第一赋予犯罪嫌疑人以沉默权，第二，赋予犯罪嫌疑人以律师帮助的权利。在刘志案中，尽管就目前新闻所披露的信息来看，我们并没有发现刑讯逼供的内容，但是通过以前发生的几起错案，我们发现，几乎所有的错案中都有违法办案的痕迹，刑讯逼供往往是错案发生的根源，屈打成招几乎是酿成错案的不变路径。
　　鉴于此，笔者认为，必须强调保障犯罪嫌疑人的程序权利，只有落实程序正义才能有效地破解错案频发的难题。
　　稿源：荆楚网
　　作者：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