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彪:问责母婴死亡不能让“家属拒签”埋单

　　昨日凌晨4时，临产的湖南打工妹李某被送入佛山市顺德区龙江聚龙医院。3小时后，李某母婴死亡。家属指医护人员玩忽职守，没有及时发现产妇病变导致母婴双亡；医院则称因家属不听从医生的剖腹产建议，而坚持顺产导致产妇出现羊水栓塞致死。（6月24日《南方日报》）
　　这起母婴死亡事件，不由得使人想起“肖志军事件”，甚至颇感“雷同”。我们不妨先作个回顾：去年11月21日，肖志军将怀孕生病的妻子送到北京某医院。因孕妇情况非常危急，医院要求其签字立即进行剖腹产手术，但肖不管别人如何劝说，就是拒签，医院只能按照常规实施抢救，但最终没有挽回母婴性命。事件发生后，人们几乎都围绕“签字手术”展开热议，肖与院方各打五十板。
　　对这起母婴死亡事件的问责，顺德区卫生局的处理意见是：对死者进行医学鉴定，以进一步明确死因；通过医疗事故技术鉴定明确是否为医疗事故。笔者认为，这是一种理性的、负责任的态度，而不是简单地归咎于“拒签”。但院方的解释甚是明朗：家属不签字导致产妇死亡！
　　对院方这一说法，笔者不能苟同。其一，产妇入院之前，医院作过检查，医生均说没有异常，直至事发当日5时45分。院方出示的资料也表明，产妇入院时生命体征平稳。至于院方说，经检查，“医生考虑孕妇过期妊娠、胎儿巨大，经阴道分娩可能危及母婴生命，建议行剖宫产术”，但他们“仍不同意行剖宫产术，要求经阴道试产”。倘若仅以家属在“知情同意书”上签字，这不足以推卸院方之责。因为产妇夫妇不是医生，后果究竟有多严重，他们没有数，所以他们“决定顺产”，即使“要求试产”，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或许任何人都可能会这么做。
　　其二，家属拒绝签字手术，还有另一层面的原因。一方面是医护人员责任心不强。产妇的丈夫告诉记者说，事发当日快到6时的时候，产房仅有的一名护士在值班室睡觉，产妇突然出现异常，而睡着的护士叫了许久才有反应。另一方面或是医院“冷漠”。在产妇危险之际，医生要求家属立即签字同意剖腹产，出于对医院之前工作态度冷漠的抗议，他们拒绝了签字。前者有责可查，后者目前虽然尚不可知，但也可说明医生的责任意识和天职履行。
　　因此，在这起事件的问责处理上，我们不能简单地以“拒签”为前因，把责任和责备斥诸于家属及院方坚守“签字”的制度上。倘若医生人性化地解读死板的制度，再辅以救死扶伤的强烈责任，相信这起悲剧是可能避免的。
　　稿源：荆楚网
　　作者：付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