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水土一方人。
昭君出塞,顔值之高传落雁美谈。
屈子行吟,泽畔赋《离骚》《九歌》。
水润荆楚,造就灵秀山川,馈赠丰饶物产,孕育灿烂文化。
司马迁《史记·货殖列传》这样描述楚地:“地广人希,饭稻羹,或火耕而水耨,果隋蠃蛤,不待贾而足,地埶饶食,无饥馑之患。”
这里的人们伴水而居,对水充满敬畏和感恩。
心存敬畏,是道德初心。早在先秦时代,《诗经》就记载着荆楚先民歌咏本地江湖的诗篇,譬如《汉广》《采蘋》。屈原的《九歌》,多处提到对帝子、河伯等神明的敬畏。记录了人们沐浴更衣,戴祭祀面具,载歌载舞,祈求风调雨顺。秦代以后,关于水的文化吟唱,弦歌不绝,代有新声。
然而,水看似无比柔软,却能变得气势汹汹,波涌浪叠。若不加以治理,必酿成灾害。所以,修筑水利,杜绝水患,给百姓安居乐业之所,也就成为历代执政者的必修课,拷问着执政良心。
回望过往,兴水富民事例比比皆是。公元前605年,楚国名相孙叔敖在楚国商城主持兴修水利,建成我国最早的大型渠系水利工程——期思陂,流经百里,灌田万顷。他还在楚国寿县主持修建了芍陂。既解决了下游的水涝,又可供上游灌溉,促进了生产发展,使楚国进入全盛时期。水利是民生之本,兴盛之基,执政者唯有时刻牢记水利这本民生账本,才能有所作为,无愧良心。
纵览史书,水利废弛,导致伤亡惨重的事例也有不少。1788年,长江发生大水,万城堤溃决20余处,荆州城被淹二月,水深丈余。“官舍仓库皆没,兵民淹毙无算”。当时乾隆帝连发诏书24件,处分了上至总督、下至县丞大小官员和地方豪绅20余人,并命令将10年内承修堤工一律详查严参。为官一方,“懒政”,在水利工程建设上“偷工减料”,不讲良心,任意胡为,最终定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明镜所以照形,古事所以知今。”从某种意义上讲,荆楚发展史堪称一部治水患、兴水利的奋斗史。春秋战国时,楚人开始兴修水运、灌溉等工程。秦汉至明清,湖北在中国水利史上留下了白起渠、荆江大堤、襄汉漕渠、鄂州民信闸、武汉张公堤等一大批著名的水利工程。 回顾历史,不是以一个粉丝的心态去盲目崇拜,更不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暗自庆幸,而是总结教训,获取经验。
新中国的成立,开辟了湖北治水事业新纪元。
历届省委、省政府带领荆楚人民,开展了气壮山河的水利建设:上世纪50年代,荆江分洪工程力保荆江大堤和大武汉不失。60年代,丹江口大坝托起亚洲第一大人工淡水湖。70年代,兴修泵站,排涝降渍,平原良田旱涝保收,湖区百姓喜送瘟神。90年代开始,特别是1998年长江大水后,治水热潮再起。汉口江滩险点变景点,荆江大堤增高壮体,三峡工程拦洪削峰,举重若轻。湖北干堤长度、大型水库座数和大型排灌泵站装机容量均居全国首位。已基本建成防洪、排涝、灌溉三大工程体系。实现了从“水患大省”向“水利大省”的历史性跨越。“十年九淹、三年两旱”的多灾史,从此结束。
水利兴则百业旺,水利兴则人心稳。
对湖北来讲,水利兴衰更是决定着民生福祉、社会安定。据统计,湖北50%的人口和耕地、88%的农业产值、78%的工业产值以及武汉、荆州等重要城市和京九铁路、京珠高速等重要交通干线受到洪水直接威胁。水患问题不解决,发展经济必然深受制约和羁绊。
今年入梅之后,湖北连遭多轮暴雨,多地遭到重创,百姓生活受到影响。省委书记亲自挂帅,组建防汛抢险指挥部,多次深入抢险一线,指挥作战。此外,武警官兵,消防官兵、各地党员干部、群众等积极投入抗洪抢险,努力把天灾的危害降到最低。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自然灾害无法避免,但执政者要下好先手棋,要提前布局,为民远谋。“治水兴鄂”迫切需要全面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节水优先、空间均衡、系统治理、两手发力”治水战略思想,积极把握和顺应经济规律、自然规律、生态规律,坚持用问题导向、底线思维、系统意识来统筹考虑解决水安全问题,打好改革、民生、生态等“组合拳”。此外,加快水利科技创新,用现代治水理念、先进科学技术、科学管理制度武装和改造传统水利,提高水利建设管理的科技含量。也为应对水灾时,提供更多的技术支持,为抗洪决策制定提供有益参考。
良心为民,方得始终。建设水利强省,让千湖之省碧水长流,这是中央领导对湖北的深情嘱托,也是荆楚人民对水利工作的殷切期盼,更是湖北执政者不可推卸的责任。
来源:荆楚网
作者:伍佳佳
(作者:刘文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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